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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电影《乡野村姑》
一 从我记事的时候,家乡就有野电影了。野电影陪伴着我长大。有人很文雅地把野电影称作露天电影,但我觉得,这种体面的称呼适应城市那种凭票入场、对号入座的正规有序的露天电影院。对于乡村来说,野电影这个名字最确切。:其一,乡村的野电影一般设在大街或场院里,无人管理,更无人清场,放任自流;其二,不设任何屏障,七村八庄,人人都可免费观看,甚至骑车由此经过,都可驻足停留一会儿;其三,条件极其简陋,两棵树或两根杆子间,银幕一挂,即刻上演,随意的很.“野”味十足。暮色四周,炊烟袅袅中,乡亲们喝罢汤,打着饱嗝,怀着愉悦的心情,在浓酽的夜色滋润下,去消化快乐,该是一种多么温馨而惬意的生活啊。
我常常想起从前的野电影。虽然它随着时代的前进而没落,但它在记忆的胶片里又是那么的清晰……
二 起初,野电影还没普及,乡村一年到头演不了几场电影,8.75毫米的小机子,银幕比八仙桌子大不了多少,而且全是黑白的。一部片子到处放,胶片磨损得快,图像放出来就很糟糕,花花点点,就跟下雨似的,喇叭声音也不好,嘶嘶啦啦。但乡亲们对此一点也不挑剔,仍满含热情地将整个电影看得白了幕。人也很多,通常一个村放映,附近的村庄都来。那时候,哪个村放的电影多,小青年就好找对象。它是荣誉和财富的反映。
大概到了70年代,野电影终于多起来了。“毛泽东思想电影宣传队”随处可见了。片子不少,主要是故事片、战斗片,间或也有反特片。如《渡江侦察记》、《平原游击队》、《鸡毛信》、《南征北战》等等。也有外国片子,但都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如《卖花姑娘》、《森林之火》、《地下游击队》等。各有特色,顺口溜云:中国的新闻简报,朝鲜的哭哭笑笑,越南的飞机大炮,阿尔巴尼亚的蛐蛐乱叫。新闻简报即新闻电影,乡亲们称之为“加演片”。放在正片的前头,内容无非是反映国家建设日新月异、各地抓革命、促生产以及毛主席等领导同志的动态等;朝鲜饱经战争创伤,人民生活颠沛流离,故而片子中总是眼泪掺着欢笑;越南烽火不断,和美帝干,拍出来的片子硝烟味特浓;阿尔巴尼亚地下工作者在反侵略时联系常以蛐蛐呼叫,故而产生了这样的顺口溜。再往后,片子越来越少了,不是没有电影,而是大多被封杀了。代之而来的是八个样板戏,如《沙家浜》,《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等。保留放映权的还有“三战”,即《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好几年一贯制,七亿人民几个“菜”,老百姓就烦腻了。比方说村里演电影,一个人夹着板凳去看,问今儿个演什么片子,回答说:“沙家浜、红灯记,铁梅的奶奶会唱戏”,他就会很沮丧地扭头就走。不用去,准少不了那几样咀嚼得早没味了的菜。再后来影坛政治气氛越来越浓,出现《春苗》、《决裂》等“左”的片子,是革命口号简单的反版,人们便瞪着眼睛、木着脑袋去看。反正是电影,凑热闹罢了。
三 电影具有很强的渗透力量,潜移默化了人们的生活。老百姓看电影、模仿电影,在行动上和语言上加以活学活用,形成了一种别致的文化现象。如说某件事要准备好再做,就会说“不见鬼子不挂弦”(《地雷战》);说某人的主意好,就会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地道战》);看不中哪个人就会说:“黑不溜秋地靠边站”(《霓虹灯下的哨兵》);甚至连《决裂》中大学教授的“马尾巴的功能”也挂在了嘴头上。
俺村的民兵排长,就学与用结合得太离谱了。这人有点“不够头”。开会讲话都要摆出列宁的姿势:左手卡腰,上身前探,右手伸得高高的。乡亲们不满意他伟大的样子。民兵排长到了结婚的年龄,到邻村相对象,人家给他敬茶,他咂了口:“又喝到家乡的水了”(《南征北战》)。临走时,桌子上一个钉头挂破了他的袖口,女方家连忙表示歉意,他一挥手,脱口而出:“麻痹,麻痹,大麻痹了”(《侦察兵》),意思是嫌钉子没弄好,女方家没弄懂,认为他骂人,跟他理论起来,对象结果告吹了。再后来,他接连相了几个对象都因为“露味”而黄了。人越来越大,就变得神神道道的,逢人就拉住人家的胳膊,求介绍对象,口里象《南征北战》中李军长急切地说:“看在党国的面子,拉兄弟一把吧”。没人拉他。民兵连长就疯疯癫癫不知去向了。看来,干什么都要掌握个“度”,否则,走火入魔,就得不偿失了。
四 那时,俺村跟广大农村一样,穷得坚决而彻底,尚不知电是何物。公社的电影队下去宣传毛泽东思想,得自备发电机发电。发动时需猛拉一根牵引绳,得反复数次。那东西能喝油,也能叫喊。那边电影放着,这边发电机震天动地地叫嚣着,还经常出毛病,冷不丁那东西一哑,天地间猛地一黑,只剩下白幕一块。放映机也经常出故障,常见的是“烧片”。放着放着银幕上的人就扭曲了、变形了,声音也变古怪了, 这就是“烧”了。烧坏的片子得重新剪接。电影经过如此多次“截难”,内容就变得十分荒唐。比如说一位英雄正在敌人严刑拷打下宁死不屈,哈哈大笑,但在节骨眼上片子“烧”了,接下来大家看到的是英雄不知怎么就“壮烈”了。有时一场下来,得折腾好几回。空档里人们千姿百态:咒骂、放屁、奔走、伸懒腰、呼兄唤弟、喊爹叫娘。然而,就在这闹嚷嚷中乡村酿制的却是一种别样亲情。
电影放映员也伺候好,他是电影放映质量与数量的保证。电影要到哪村去,村里就要提前拉着排车去接。黄昏时,银幕一扯,大队院里便香味四溢。支书、会计陪着,酒杯得端端,有道是:电影队进了庄,村里小鸡遭了殃。放映过程中也不能马虎,有道是:桌上不扔两盒烟,放映没有加演片。那些年,老百姓政治神经特别亢奋,每当加演片中毛主席出现的时候,全场上下群情激昂,支书便会带头高呼“毛主席万岁”,全场随之高呼。接着再呼:“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全场亦响应。唯有“黑五类”们暗藏在人群中,惭愧无比,把头藏在了裤裆里。
放映员在电影清场后返回公社驻地,村里孬好得意思意思,最其码得塞点土特产。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光荣的电影放映员,爷爷知道后很高兴连连夸我有出息,人小志气大。
五 看电影最踊跃的当然是孩子了。听到电影消息,便欢天喜地,奔走相告,慌慌得连饭也吃不好。太阳还未下山,便搬着小板凳匆匆而去。先“占窝”。最佳位置是电影机的四周。有的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自己占好地方,还要用石块、坷拉头儿圈出一片地来。给自己人留着。有各不相让引起争端的,就呐喊、叫骂,或各自纠集一伙,演绎成一场坷拉仗。而结果往往是热战未酣,场里就到满人了。这便是“起了个早五更赶了晚集”。只好垂头听任大人训斥了。
放映员对镜头时,是孩子们表现的最佳时机,他们在淡黄的投光中,做出各种姿势,或舞蹈,或将手弄成手枪状、兔子状、狗头状,看着银幕上幻化出许多生动有趣的物象。个子矮的够不到投光,就摘下帽子抛向空中,哪怕在投光中只有瞬间。正面人满时,他们就跑到银幕的反面看。也有独寻佳处的,墙头上、高树上,居高临下地看,他们在上面也很不安分守已,摘树叶、折树枝,作投枪,作匕首攻击下面,还有恶作剧的,利用一泡热尿,来个长空飞瀑,下面的人被淋湿了,还不明就里---怎么晴朗的天空下起了雨。
平时,孩子们也炫耀着自己的资本,比谁看的电影多。他们也幽默,聚集一伙人,神神秘秘告诉大家:“今晚有新电影,战斗片:《白跑路的战士》。众皆前往,哪里有什么电影,仔细一琢磨,方知上当。
六 说起野电影,就不能不谈有关爱情的故事了。
男孩儿、女孩儿到了年龄,眼睛就变得热火火的。看电影,是他们燃情的媒介了。
每逢村里来了电影,女孩儿就格外注意自己的外表。头发梳呀梳得没个完,洗脸儿得用去半块肥皂,雪花膏很大方地挤一手,耐心而细致地涂呀抹的。然后换上最干净最漂亮的衣裳,观前瞻后,检查一下是否有美中不足之处。外面有同伴喊,慌得忙跑出去,没走几步忙又踅回去:哎呀,忘了换鞋了。步态轻盈地走出来,忽又想起了什么:哎呀,忘了带手绢了。手绢是女孩儿们的唯一装饰品,是讲究卫生、区别已婚妇女的重要标志。女孩儿看电影都是三、五成堆地站着看,眼睛盯着银幕,眼角却精灵灵地向外瞟呀瞟的。她们会因为丁点小事一惊一乍的,嘻闹成一团。就有老成持重的妇女不满她们,骂一句:疯妮子,骚得不知姓什么了。雪花膏是当年女孩脸上散发出的特有香味儿,很好在人堆里分辨,不似现在,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清纯的和不清纯的,都弄得香不了拉的,串味儿啦!
小伙儿周身也得拉掇清爽,头发尤为重要,讲究一丝不苟。那时还没有发胶摩丝之类的玩意儿。要弄好头发只能就地取材,噗噗几口唾沫,抹在头发上,但忌讳搞得过于人工化,失去自然美儿,跟叛徒王连举似的。衣服以黄军装为最佳,板正点儿的喜欢系上风纪扣,以求严整美儿;活泼点儿的要把衬领翻成外向型,以求浪漫美儿。在家中以吹毛求疵的精神照看完毕,感到万无一失,才象杨子荣打虎上山似的充满信心地走出家门,电影场里也要加强自我推销,在换片或“烧”片的空档里,往往有气宇轩昂的小青年在幕前走动,不时的以手抚发,左右环顾,作寻觅状。尤其在女孩视线集中的范围内,更要使劲去寻觅,寻觅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就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现了自己。这就是找对象的初级阶段——“寻觅”。处于“粘乎”状态的则不然了。在人堆里彼此视而不见形同陌路。机会一到就撒丫而跑。哪里黑,哪里偏,就去哪里。柴垛旁、小河边、田间地头,成为两情的世界。也有心虚胆怯、谨慎从事的,怕人发现就学电影对暗号:这边“土豆”,那边“地瓜”,这边“猪圈”,那边“牛栏”。有一次,看坡的夜间执行公务时发现两个人形迹可疑,还不时以动植物的名字相问答,就提高了警惕,悄然跟随其后。转到一个麦秸垛后面,看坡的猛然捏亮电棒子,雪亮的光柱下,一男一女正“啃”,那男的一只贱手还伸进了不该伸的地方,弄得大家都很羞愧。也有出大事的,男女双方私定终身而家庭反对被迫闯关外,走投无路的以身殉情的也不鲜见。这样的悲剧有人归罪为野电影,这不正确。但以电影为媒似乎也不太堂堂正正,有些“野”,有悖于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子女高度负责的家长,每逢看电影就提高警惕,寸步不离左右,但这是最笨的法子,正如《地道战》中汤司令所言:“谁是军队,谁是老百姓,你就是天大的本事,也难分清”。假如女儿一句似嗔似羞的“上茅房”,当老子的只能干瞪眼----管天管地,还管人家……
俺村的支书是个嘟噜嘴儿。村里一放电影,他就占据了放映机,对着话筒穷叨叨。支书开场白千篇一律的是毛主席诗词:“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接着便讲国内形势一片大好,世界革命也是一片大好,好的没法再好了。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阶级敌人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伺机复辟和捣乱。贫下中农要多个心眼儿,管好自家的人,插好自家的门。他还理论联系实际,鸡毛蒜皮,老人孩子,牲口庄稼大放厥词……往往云山雾罩地扯上个把小时。乡亲们习以为常支书的“加演”。但有一天支书酒沾多了,话更稠了,他胸怀祖国,放眼世界,从阶级斗争到忆苦思甜,从春耕到秋收,从夏播到冬藏,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翻出来了,说张家长,道李家短,抨击偷鸡摸狗拔蒜苗。随着讲话的内容,支书的语调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悲怆低沉,时而平若流水,是而锋芒逼人,就差拍案而起了。那天要演的是朝鲜的反特片《看不见的战线》,很吊人胃口,而支书却一味沉浸在讲话的兴奋中,没有停下的意思。望着天上的繁星,有人焦躁,有人大骂,有人骚动,但可相信除支书一人自我陶醉外,听众并无一人。那天支书新剃了头,青亮的脑袋在灯下熠熠生辉,很耀人眼。也许这“青皮瓜”给了人一种暗示,终于,一块气急败坏的坎坷从人群中窜出,划了个优美的弧线,然后斩钉截铁地砸在支书的“青瓜皮”上。“啊呀!”支书棒喝般猛醒:“奶奶熊的,谁砸俺的头,疼死俺了……”
次日,支书的媳妇满街大骂,声言要反特、反奸、反复辟,要查投掷自己丈夫的“阶级敌人”,——看来只有去查问那块“流星了” 。
凭心而论,支书是个好人,除了是个娘们嘴。前些年,支书率领村民架电线时,不幸被倒下的电杆击倒,再也没爬起来。支书一辈子都没看过一场没有发电机聒噪的电影。
七 距俺村十几里外有村曰轱辘村,山路曲折逶迤,出入之迂也。俺村电影都演数年了,他们村不知电影是什么。那时县里决定,凡是有人住的地方必须插上银幕。最后,翻山越岭的电影终于进村了,全村老小都过节般倾巷而出看稀罕。轱辘村是抗战期间有名的“堡垒”村,但那个村又太封闭,太贫穷了。那天,轱辘村人看的电影是《南征北战》,当银幕上出现硝烟弥漫,枪炮声声的战争场面时,轱辘村人都懵了---毕竟血与火的战争逝去不远,还记忆犹新。而电影又表现得那么逼真。人们屏息静气,紧张万分,仿佛又回到了战争年代。恰恰这时,“蒋机”一个俯冲,投下一枚重型炸弹,还是特写镜头,炸弹在空中呼啸着降落,眼看就要落地了,人们面对灭顶之灾,惊慌失措,齐喊“完了,完了”,还是老支书战争经验丰富,他临威不惧,忙喊一声“卧倒”!全村老少停止拥挤,立刻趴在地上……这个笑话是电影队广而告知的,我怀疑是他们有意编造和夸大的,因为那几个放映员不怎么样,是看吃喝来事的主儿,而轱辘村那天招待他们的只不过是两碗稀粥外加几个煮地瓜和几块咸菜疙瘩,他们能放出好屁来?
野电影已经远逝了,乡村少了一些故事。现在人们门窗的栅栏越来越坚硬了,我不知道人们在把自己关闭得越来越严密的同时,是不是把其他的都关在了外面,比如亲情。
乡野村姑 小时候最难忘的就是到平阳寺矿区院里去看电影,记得那时放影的时间是每个星期一,和星期五,特别是夏天,我们几个小姐妹,从几里地跑到那里去看电影,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有时侯,,放电影的不知道什末原因没放,我们就很失望的回去,要是在路上碰到熟人,问我们看到什么电影,我们就笑着说,磨鞋底的将军,然后笑着跑掉了,我记得印向最深的电影有,〔人世间〕〔哑女〕〔扶我上战马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我已不记得了,现在每一次到老家去,都要路过那里,看看再看看/那里现在全变了样,看着看着心里有一总说不出来得滋味。。。。。。